“言论自由”不等于“自由言论”

近日，上海市虹口区一女子求助外卖员为其居住在青浦区的听障父亲配送蔬菜，因交通管制外卖员在步行近4个小时、辗转27公里之后才将菜送到女子父亲手中，为表示感谢，该女子想要转账给外卖员但被拒绝，最后给外卖员充了200元话费，事后女子却遭到了无数“键盘侠”的肆意网暴。尽管此名外卖员在看到顾客被网暴后发声请求键盘侠们停止网暴，但换来的却是键盘侠们变本加厉且肆无忌惮的言语攻击，4月7日当事女子不堪压力坠楼身亡。

在全社会都众志成城驰援上海抗疫的当下，这本该是一条暖心新闻，为何却在五天后就以悲剧收场?那名父亲眼中孝顺的女儿、丈夫眼中温柔的妻子、外卖员眼中善良的顾客在给予世界温柔后为何自己又不能被温柔以待，这究竟是谁之过又是谁之伤呢?

是顾客的孝心出错了?抑或是外卖员小哥的善心出错了?归根到底是人们的心病了，社会的风气病了。重新审视此次悲剧产生的原因，可以清楚地看到：随着近年来自媒体应用的兴盛和信息传播渠道的畅通，网络在便捷人们发声的同时，人性的阴暗面和社会浮躁的风气也在逐渐显现，各路“妖魔鬼怪”和“牛鬼蛇神”也以各种方式不断从现实生活走进了网络世界。由于网络暴力、色情等乱象不断充斥网络世界，屡禁不绝，部分网民更愿意去接受“快餐文化”从而在“娱乐至死”的社会风气下潜移默化地产生不同程度的“戾气”，他们以“最低成本”将自己生活的不顺心和人生的不如意发泄在了一个又一个无辜者身上，而无辜者们却要为键盘侠们所谓的最“自由”的形式和最“愉悦”的病态买单。也许有些键盘侠们会辩驳“我想怎么说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权利”，但请记住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言论自由”不等于“自由言论”，你在享受言论自由带给你的快感的同时很有可能正在吃着“人血馒头”，你的言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次次悲剧的发生在不断向我们警示网络环境净化迫在眉睫。然而，当前网络言论成本过低，尽管法律中对言论有明确规定，但大多都以训诫教育为主，特别是在没有造成实质性影响的前提下，“施暴者”依旧能够逍遥法外且“自在快活”。因此要避免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当务之急就是要净化网络空间和实现网络发声实名制，并要同步跟进网络治理、完善法律保障。网络谣言、网络暴力的打击不仅不能缺位，更要时刻到位，要谨防打着言论自由的旗号对网络暴力听之任之、放任不管，真正从源头上对网络空间进行清洗、从内心深处对网民产生实质性的震慑。

身处在一个有大爱、有大德、有大情怀的国家中，每个人内心都应有自己的良知和底线。无论如何，请与自己和解，也请务必牢记“夸赞的话可以脱口而出，诋毁的话请三思后行”，莫让自己成为下一个网络暴力的众矢之的，更愿每个人都能被温柔以待，莫让好人寒了心。(浙江省台州市椒江区公安分局 夏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