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是各种组织中最基本的直接联系群众的部分,是和群众联系最紧密的,同时也是工作实施的最前端。费孝通在《乡土中国》里提到,“中国社会的基层是乡土性的”,“那些被称为土头土脑的乡下人,他们才是中国社会的基层”。所以当我谈基层时,我想谈谈这些生活在基层的人。
我初次任职时的村党支部书记姓陈,家里有两头牛和若干只鸡,还有一只猪。陈书记每天早晨都会很早起来,出去放牛,他和村里相仿年纪的大爷们有着同样的那两种爱好。在规范他书写会议记录时,发现他写得一手好字,电脑这种科技产物他是一动不动的,智能手机也不够智能,镇里要求下载的党建APP他的手机也下不来,但是他却为此下街去买了一个新手机,别别扭扭学着上传党建活动照片,他也开始学习在微信群里说话,尽管他依然会偶尔莫名其妙地发一些连不起来的汉字在群里。陈书记的两只眼睛自第一次见他起就越来越红,听他说是泪道堵塞,某次去城里做手术,都要躺在手术台上了,结果村里突然有急事,他一溜烟地回了村,眼睛的事也便一拖再拖。经过去年的两委换届,为了优化村干部队伍结构,同时也因为精力不足,陈书记让贤退位,原来的村委会刘主任当选了新一届的党支部书记,陈书记退位后,便立刻做了眼睛的手术。
新一届的村两委成员年轻有干劲,活力满满,新上任的刘书记带班子也是有自己的一套。自从前一年党建工作被评在全镇老末后,新一届的村两委卯足了劲儿要挣个优秀回来,没别的原因,就是不想做老末,丢人、难听。两委成员中的副主任小白姐是上一届两委班子里的留任成员,小白姐是我接触的姑娘里最敢干事创业的一个,村里分到一村一名大学生名额时,她第一个报名学习考试,她最先响应镇里的志愿者服务队,每周都会去幸福院和腿脚不方便的大爷大娘家,上门为他们检低保或者高龄补贴。他和丈夫一起弄过一个碌窑养鸡场,在窑洞里养土鸡,甚至想过给鸡放音乐,与城市里的顾客建立预订代养关系,可惜也由于一些原因没有成功施行,小白姐说:“没关系,还好我试过了,就知道下次应该怎么做了”。
小白姐所在的大夭村村长闫姨,是一个特别精明能干的女人,他们自然村每家每户的情况她都一清二楚,这也是村里每个自然村村长的厉害之处,在疫情防控工作最为紧张的时期,这些村长、网格长、护林员成为了最坚不可摧的安全屏障,无论卡口还是本村的人员流动,他们都了如指掌,在刘书记的安排部署下,时刻坚守着岗位,那几天的天气还特别冷,他们穿着军大衣,执着地守好每一个卡口直至今日,他们是平凡之路上最美的追光者。
这些生活在基层,同样为基层夜以继日守护的人们,就是真正要谈的基层,是无数琐碎的小事,又是无数必须要做的大事;是没办法成功的难题,又是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是有无数需要帮助的困难人群体,又是有无数勇于献身的热血者团体。这是基层,也是一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的基层。(杜睿 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卓资县委组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