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腊八,冻掉下巴。到了腊八,天气就更冷了,雪花也纷纷扬扬,不经意地把院落,房顶、树木一股脑地裹进“棉絮”堆里,捂了个严实。屋外天寒地冻,人却变得不安分起来,纷纷走出猫冬的小屋子,让整个乡村都开始沸腾了。
按照农村的习惯,腊八一到,新年的气象就进一步显现出来,杀年猪的、置办年货的、放鞭炮的,大街小巷一派喜庆气氛。
有关年的最大变化,起初还是来自集市,在那里展示得淋漓尽致。
腊八一到,乡村集市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吆喝声更加响亮,五行八作,一个个赶趟似的,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一声比一声叫得清脆,一声比一声叫得欢快,离老远呢,就可以听到吆喝。
集市上,新鲜的年货猛的多了起来,琳琅满目,色彩艳丽,摆得满大街全是的,一样又一样,闪花了你的眼,好东西个个让人垂涎。
火红的灯笼渐次挂上檐头,大街上一串又一串,红红的,远远望去,活像放大版的冰糖糖葫芦,街上立时变得喜气洋洋,节日的喜庆在朔风里张扬。
集市上的年画本是我小时候盛行的年货。那时物质相对匮乏,过年买上几张像样的年画也是比较奢侈的行为,但大家过年都图个新气象,就节衣缩食买上几张,大胖小子、连年有余、故事连环画,买回来贴在家里的墙上,增添喜庆,还可以观赏、阅读,一举三得。这几年琳琅满目的年画又摆上了地摊,让大胖小子、连年有余这些主题年画返璞归真,再次回归市场,让人联想到童年岁月里的很多趣事,不禁想买下一幅,来重温一下去日的旧梦。
杀年猪是腊月里最引人关注的传统习俗,也是年之将尽的最好诠释。
从腊八开始,家家户户开始杀起了年猪,一家一户争先恐后地排着长队,一直要排到年根下,需要一个漫长的时段,才能完成这一奇特的循环。
每家杀年猪都要请上亲朋好友和寨邻,一请就是好几桌。大家说说笑笑,肉吃得大快朵颐,酒喝得酣畅淋漓,推杯换盏之际,邻里感情与日俱增,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郁了。
买新衣自小就是新年前最值得欢欣鼓舞的事情了,新年穿上新衣,才真正体现了旧貌换新颜嘛!
穿上新衣的小屁孩也爱显摆,雪地里一堆野小子、疯丫头,新衣服穿起来,新帽子戴起来,在冰天雪地里展示新年新变化。
雪地里,这些顽皮的孩子团雪球,打雪仗,你追我赶,疯疯闹闹,向天、向地宣泄着他们的激情和对新年的美好向往。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贴春联是年的前奏曲。春联贴起来,才真正揭开了新年的序幕,年就真的要来了。
小时候,春联都是手写的,父亲爱写毛笔字,是写春联的高手,寨邻都夹着一沓红纸,找父亲写春联,久而久之,我受着父亲的影响,也开始为左邻右舍写春联。春联写好了,就开始贴春联,房门上、窗户上,就是井台、猪窝、鸡架上也都要贴上一幅。春联贴满了,加上红彤彤的灯笼,为平淡的岁月增添了无限喜色。
这些年农家的日子也是锦上添花,再也不用自己动手研墨了,大集上一幅幅烫金大字的春联,方方正正,印刷精美,贴在大门两侧,富丽堂皇,更显气派。
鞭炮是为新年到来敲响的鼓点,鞭炮响起来,年也就要开始了。
小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子喜欢放炮仗,那时的鞭炮品种不多,成联的小鞭、双响、魔术弹,可谓老三样,数量也不多,不到过年还舍不得燃放。
长大后,鞭炮烟花品种越来越多,除了基本的鞭炮之外,烟花品种层出不穷,燃放烟花的晚上,漫天烟花如霓虹般璀璨夺目,喷花吐字,让人叹为观止。
眼下,腊八节刚过,鞭炮声就噼里啪啦,此起彼落,响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夜空里烟花也动不动就盛放开来,让人联想到年之将至的温馨。
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到了,年的脚步也近了,到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我握着手里的笔,写下自己对年的所有欣喜。(王帅)